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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暗流湧動

    我頭皮發炸,撞鬼都沒這麼可怕。
    江起雲瞇起眼睛,嘴角噙著一抹冷笑,嚇得我趕緊撲上去摀住宋薇的嘴。
    「小污婆,求你了,這是大街上,嘴下留情好麼。」我狠狠的捏了宋薇臉頰一把。
    宋薇撇撇嘴:「哼,我也去找個帥哥男朋友,天天幫我揉胸。」
    「行行行!你去!你去!」我怕死她的嘴巴了,趕緊逃到公交車站,假裝等車。
    去我家那方向的車來了,我回頭看了看,江起雲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    「上不上車啊!」司機不耐煩的吼我。
    我硬著頭皮打卡,一個人默默的擠到後門。
    原本是想假裝等車,等宋薇走了,我再跟江起雲慢慢走回去的。
    可是……他走了。
    想來也是,他哪可能跟我擠公交車。
    我抓著後車門附近的立柱,心不在焉的靠了上去。
    車門外突然穿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,嚇得我差點叫出聲。
    江起雲皺眉站在我身邊,不悅的說道:「烏煙瘴氣。」
    「那也沒辦法,我又不會開車……」我小聲的說道。
    車子啟動,我輕輕的晃了晃,他指了指一個空著的座位:「你不坐?」
    我搖頭道:「那是老弱病殘孕專座,我坐什麼。」
    他冷冷的一挑眉:「你不是老弱病殘『孕』?」
    汗……我尷尬的拒絕:「我沒事,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吧,不然等一下有老人家上來,我還得讓座。」
    旁邊一個中年婦女看我自言自語,對我翻了個白眼,拉緊自己的挎包,盡量遠離我。
    這樣的目光我都快習慣了,在世人眼中,我大概就像嗑藥了、或者神經病一樣吧。
    會對著空氣說話、對著空氣搖頭。
    還會對著空氣,癡癡的笑。
    》》》
    回到家,我哥正臭著臉聽電話。
    我看了看江起雲,問道:「一起吃飯吧?」
    他哼了一聲,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,他幻化了實體,我哥看到他突然出現在沙發上,電話都嚇掉了。
    「啊……你、你什麼時候進來的?」我哥緊張的問。
    「他跟我一起進來的,怎麼了?」我悄聲問。
    「有點事……跟他有關的!我怕他聽見!」我哥攬著我的肩膀飛快的說了一句:「關於黃道村的事——你先去做飯,我一會兒跟他聊幾句。」
    黃道村就是之前我爸帶著我哥去的地方,一個月前,他說有個棘手的事情要處理,帶著我哥出門了,後來江起雲出現,我爸也受傷回來。
    那個地方出了什麼事,與那個血色鬼臉有關係嗎?
    從兩年前開始,家裡做飯就是我的事,我媽走得早,我爸我哥常年沒被女人管教,生活都很隨便,吃飯更是填飽肚子就行。
    我來了之後開始做些小湯小菜,他們喜滋滋的結束了每天泡麵加外賣的生活。
    等我端著飯菜出來,我哥和江起雲已經很自覺的坐在飯桌等候。
    江起雲不動筷子,只是慢慢的飲著一盞清茶。
    「黃道村那個陣已經維持不下去了。」我哥邊吃邊說:「我現在才知道,原來幕後命令沈家主持這件事的人是你。」
    從他們的交談中,我聽到一些重要的事。
    原來二十多年前,正好是冥府帝君例行閉關結束的時候,他將一些貪嗔癡欲摒棄與陰山深處,結果被逃離陰律、到處流竄的鬼王融合,所以他的臉與江起雲的黑色面具一樣,只不過是血紅色的惡鬼臉。
    「所以他才這麼難消滅。」我哥撇撇嘴:「要我說還是你們管理的漏洞,你們那兒貪腐太嚴重了。」
    「哥,你別岔開話題,後來事情怎樣了?我爸又為什麼會被附身?」我望向江起雲。
    他微微蹙眉,他說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派出座下的侍從追捕鬼王,甚至為了陽間行事方便,還讓侍從投胎轉世,在陽間搜捕被鬼王操縱的活人。
    我爸曾經碰過鬼王墓裡的法器,因此沾染上他的氣息,之前在黃道村參與維持陣法的時候、被陣法中漏出的邪靈所傷,鬼王就趁機附身在他身上來接近我。
    「黃道村到底有什麼事啊?」我小聲的問。
    我哥忍了忍,憋出一句:「以後你會知道的……總之就是需要圈內很多世家出力,維持一個封邪法陣,現在快要維持不下去了。」
    我看看一言不發的江起雲,封邪法陣?他如此神通廣大,難道不是動動手指的事?
    江起雲彷彿知道我心裡想什麼,淡淡的說道:「我身上陰氣太重,那個法陣必須是陽間的『人』來維持,尤其是靈力很強的人。」
    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,反正這些事情輪不到我操心。
    我現在明顯的嗜睡,吃飽了沒多久就困得睜不開眼,我哥看我一直揉眼,語氣帶著一絲煩躁的說:困了就快去睡,你看看你沒長肉、反而瘦了些!
    是啊,這一個月來幾乎就沒睡過安穩覺,不瘦才怪呢……我老實的上樓睡覺,在我走到二樓時,我聽到我哥冷冷的說了一句——
    江起雲,我隱約猜到了……的事,我沒什麼好說的,就一句話:你對我妹妹好點兒,她不該承受這麼多!
    我愣住了,我哥在說什麼事?他這是教訓江起雲?
    睡意太兇猛,我眼皮都掀不開,很快就進入夢鄉……夢裡也不安穩,一會兒夢見我爸、一會夢見我哥、還有江起雲。
    半夜醒來的時候,江起雲睡在我身後,還是那樣的姿勢——壓著被子,圈著我。
    這樣的姿勢讓我恍惚覺得他呈現一種「保護」的態勢。
    以前我還不相信斯德哥爾摩綜合症,很奇怪人為何會對加害者產生依戀。
    現在自己親身體驗了這種感覺,才感歎一句:人,真的可以被馴服。
    他在我十六歲的時候、在我最為恐懼的時候佔有我、奪走珍貴的初吻和初夜;
    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強制我接納他的侵佔,並且讓我與他有了割不斷的聯繫。
    現在,還會在我的身體上點燃一簇簇燒燬理智的火花,讓我食髓知味、蝕骨焚身。
    「江……起雲……」我輕輕的喊了一聲。
    他幾乎是立刻就睜開眼睛,冷冷的應道:「嗯。」
    「那個……我哥跟你說了什麼?為什麼讓你對我好點——」